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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quire看電影】《金錢世界》:有錢人想的真的跟你不一樣

2018/02/06 編輯 / Huang Po Yueh

豪門深似海,圍繞著鉅富家族的八卦,除了投射人性 的慾望外,

其實背後代表著,是人性的空虛與寂寥。 Text by 黃博鉞 Images: courtesy of Catchplay 《金錢世界》這個故事有很多傳奇,第一個當然是改編自傳奇的蓋提家族(Getty family)綁票案,第二個則是美國知名演員凱文‧史貝西(Kevin Spacey)因捲入性醜聞風波,遭到導演雷利史考特爵士(Sir Ridley Scott)換角,在9天補拍完成原先的橋段,堪稱影史創舉。當然接替主演老蓋提(Paul Getty)的資深金獎演員,《真善美》一片的男主角,克里斯多福帕默(Christopher Plummer),在接演後,獲選奧斯卡最佳男配角也是焦點。這些原因都讓這部片在宣傳前期有更多的話題。 雷利史考特曾說過,這個題材非常令他期待,是他在生涯中接過除了《異形》和《美國黑幫》以外最好的劇本,不免也讓人期待,是什麼樣的故事能得到這位鬼才導演青睞。 前面說的那麼多,那這位保羅・蓋提是誰呢?他其實就是美國專賺「黑金」的石油家族企業創始人,曾因開挖科威特附近石油,在1950年代成為美國首富,更獲得金氏世界紀錄認證,為世界最有錢的平民的一位傳奇人物。然而他的性格之吝嗇,也是前所未聞。電影中有個清晰的,透過劇中電視節目轉播側寫的老蓋提受訪橋段:當大批記者簇擁在他面前時,他公然拒絕付出一毛贖金,來贖回遭綁票的孫子保羅三世(J. Paul Getty III),並說出:「我有14個孫子女,如果我付了贖金,未來他們都會被綁架。」這句驚世駭俗的發言。 在鉅富家族的背後,潛藏的是人性的衰微與消磨。 這部片的故事,或許可以從幾個面向去看,譬如當時的時空背景、媒體環境和真實故事的對照以及導演想藉此機會,偷偷塞入的女權價值觀。圍繞著這個家族的,一直以來都是媒體。我們說豪門深似海,但真的呈現在眼前,人性的驚悚恐怖還真令人難以想像。像家族人遇害的這種傷心事,都能被媒體拿來播送與操弄;家財萬貫,卻仍擔心自己的孫子被綁票,是否是家族成員設局為了從他手中騙取財物,對一般來說人來說,根本是畸形扭曲的想法。當大群媒體記者擠在門口等待最新消息,警察坐到家中監聽每一通可能的匪徒來電,隱私權根本不存在。 雷利史考特曾表示,這是他接過最好的劇本之一。 除了飾演老蓋提的克里斯多福帕默表演相當到位外,蜜雪兒・威廉絲(Michelle Williams)飾演的蓋提兒媳哈里斯,在與匪徒斡旋,反過來利用媒體力量向各界施壓,為了救回親生兒子不離不棄,堪稱女力的展現。在祖父拒絕支付匪徒已經砍價過的330萬元美元贖金,仍購買一幅要價150萬美金的《聖母與聖子》(Madonna and Child)名畫,看似把兩個角色的在道德上的位階分出高下,但這個小小的劇情處理,卻也讓後續的故事增添了合理的轉折,也為觀眾打開一個破口,一窺這個超級富豪的價值觀與人生的寂寥。 「All the money in the world」是電影的英文原名,算是對蓋提家族的一種挖苦,當人有錢到一種程度時,他確實生命價值和一般人不同,就像保羅三世形容的:「我們身處不同星球」。 當真實世界的哈里斯擔任「聖母」角色,拼命的想營救親身兒子時,老蓋提卻抱著《聖母與聖子》的畫作,孤獨一人,是非常強烈的對比。鉅富如此,是否真的快樂令人玩味,面對偌大的莊園與藝術品,兒孫成群的家族,彼此信任已然崩解,就像已經逝去的羅馬帝國,自詡哈德良皇帝再世的老蓋提除了望著空蕩的大宅,卻一點也使不上力。 後記:老蓋提身後,真實世界的尚保羅蓋提信託基金,是全世界最富有的藝術機構,贊助藝術組織及博物館不遺餘力。戲外,因為性騷醜聞換角、參與演出的馬克華伯格捐出補拍的150萬美金片酬,給反性騷擾組織「Time's Up」,都像是一種表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3Ao-aebvYC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