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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鬍子神探經典回歸 《東方快車謀殺案》

2018/01/15 編輯 / Huang Po Yueh

經典重拍本來就很困難,

難在討好,難在媚俗, 要怎麼去拿捏那些分際,把一個原本 就精采動人的故事說得更好聽, 考驗創作者的功力。《東方快車謀殺案》 在導演布萊納的操作下,並未浪費一分資源, 而是不是個好的開場白? 那就由戲迷們判斷了。 Text by 黃博鉞 Images:courtesy of 二十世紀福斯、遠流 當名偵探白羅(Hercule Poirot)說出:「兇手就在我們身旁─就在這列火車上時。」整個故事便一分為二,偵探在那頭,真兇在另外一頭,這是典型密室推理(Locked room mystery)故事的開場宣言,也是對資深偵探迷們的暗號,在此句以後,整個《東方快車謀殺案》(Murder on the Orient Express)的推理故事於焉展開。「誰幹的?」(Whodunit)這種創造一個封閉兇殺案,反向推理出案件真相是號稱「偵探小說女王」阿嘉莎‧克莉絲蒂(Agatha Christie)所擅寫的領域,這種沒有讀到最後一刻便不知道真兇的故事描寫,是經典操作手法。隨著故事抽絲剝繭,一個個看似無關聯的證據和證詞,在針鋒相對的訊問後組織起來,收斂成一個完整的事實。人心難測的諜對諜是阿嘉莎的拿手好戲,當捏著捲曲小鬍子的偵探瞇著眼,掃視眼前的乘客,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眼光,彷彿能望穿人心底的秘密,真兇隱藏其中,背後伴隨著的是千絲萬縷的心眼與情緒,一個精密運作的密室殺人事件,宛如設計精密的鐘錶,少一個環節都不行。 強尼‧戴普在本片詮釋的黑幫頭子(美國富商), 相比小說原版描述,看起來年輕不少倍。 讀過經典小說《東方快車謀殺案》的讀者,應該蠻多人期待這次眾星雲集的新版電影,詮釋過多部莎翁改編電影的才子肯尼斯布萊納(Kenneth Branagh)不但自導自演白羅,還領著一班黃金陣容如:強尼戴普、蜜雪兒菲佛、朱蒂丹契、威廉達佛、潘妮洛普克魯茲、喬許蓋德、馬文坎薩利及2015年以《STAR WARS:原力覺醒》大紅的年輕演員黛西蕾德莉,不但演員班底強大,星光和40多年前的初版相比也毫不遜色。畢竟前一個版本為阿嘉莎在1974年首部改編的同名電影,星光燦爛,還獲得奧斯卡6項提名,在當時還讓擔任配角的偉大女演員英格麗‧褒曼(Ingrid Bergman)再度奪下奧斯卡獎,難免會讓人想比較看看,是否還會有驚豔亮點。 經典再啟的挑戰 近年經典重拍(或是像《電子爭霸戰》、《星際大戰》直接拍續集)是一種風潮,但再次操作一部教科書級的偵探經典依然困難且危機重重(雖然我相信隔了40多年,兩部都看過還記得細節的應該也不多了)。很多人都知道結局那還是小事,早有一個可供對比參照的版本下,如何跳脫原先的框架,保留重要的元素,並在其中創造一些新意,才是真的需要一點功力。經驗老道的布萊納並不笨,他沒忘記白羅這個角色的幾個特性:自戀、冷靜、有點偏執狂還帶點譏諷的幽默感。從最開始選對稱雞蛋的一場戲、開場推理那插入裂縫的手杖,到和為他送行的軍官所說的一席話:「我有一種能力,能看出世界的裂縫,那就和人臉上的鼻子一樣清楚。」就把角色性格呈現出來,開場算中規中矩。和1974年電影的版本和小說相比,布萊納飾演的白羅應該算是歷代最有型的,但著名的英國演員亞伯特芬尼(Albert Finney)飾演的大偵探可能在造型上更接近原著一點(矮胖的蛋形頭紳士)。  場景依然重現1930年代全盛時期華麗的東方快車,瑰麗璀璨的美術畫面,含有臥舖、餐車,優美典雅的車廂上服務路途上商賈、貴族及官員們,在現代先進的特效協助及使用65MM膠捲拍攝下,呈現更高度的質感,光是開場戲拍攝耶路薩冷的遠景就讓人屏息;演員陣容依然大咖雲集,部分的人物設定略有改變,因為選角和劇情調配的關係,有些角色看起來差異比較多,譬如說飾演卡賽第的強尼戴普看來比原著年輕更多,由英格麗褒曼飾演的瑞士傳教士,在交棒由西班牙影后潘妮洛普飾演後,成了西班牙籍,電影中的表現也不若前一版多,阿布思諾上校一角則和書中醫生也並在一起。加上阿嘉莎的小說作為劇本素材,由今年編寫過多部優異故事如《羅根》、《銀翼殺手2049》的編劇麥可‧葛林(Michael Green)操刀,實在很難說會拍成一部不好看的電影,然而此片只能說博得一個不過不失,多數影評評價不一,不過最後埋下的伏筆暗示了續集《尼羅河謀殺案》的存在,在票房表現不差下有望開拍。 雪中訊問的場景非常美, 年輕演員黛西蕾德莉與布萊納對戲,表現可圈可點,仍不落下風。



許多角色略有挑整,如阿布思諾上校(右)就和醫生一角合併。 一位白羅兩種表述  阿嘉莎在系列小說中最為人樂道的,是偵探與疑犯們在心理上的攻防,比起小說和前一版本,新版多了些動作戲和不同的場景調度,讓幾個角色在故事分配上和主角的衝突更明顯,如阿布思諾上校(小萊斯里歐多姆 飾)和白羅的打鬥、家庭教師德本漢小姐(黛西蕾德莉 飾)在雪地中接受訊問等,算是不錯地嘗試。導演或許有意強化白羅的性格魅力,看起來增加了一些設定,如看著情人的照片獨白、拐杖開鎖、打鬥場面,更多感情流露,讓新版本的白羅看起來更感性,但對於書迷來說是不是那麼喜歡,就見仁見志。最明顯的改動,大概就是最後一場推理,從車廂拉到山洞中,十二位疑兇赫然在列,畫面設計一瞬間看來像《最後的晚餐》,但這當中沒有背叛者猶大與耶穌,於此命案,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東方快車謀殺案》(Murder on the Orient Express)以電影主視覺為書封重新發行,除了人物設定配合電影作微幅調整,故事整體不變,遠流出版發行。 *完整內容詳見Esquire國際中文版第149期2018年1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