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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

威爾.史密斯 流向族人的河

2015/08/03 編輯 / Liao Christine

在訪談的最後,威爾.史密斯(Will Smith)說出這句話。這名46歲男子談論了籃球、孩子、新電影《決勝焦點》(Focus)、休.傑克曼(Hugh Jackman)的體脂、長期不滿足以及,沒錯,那條河如何代表了他的最高夢想。 

Text by Scott Raab Photographs by Max Vadukul Images:courtesy of Warner Bros.    Translation by 李祐寧ESQ030115_112

 2014年,12月13日,費城Fargo Center,費城七六人對曼菲斯灰熊的場邊。 


ESQ:好位子!你常來看? 威爾.史密斯(以下簡稱WS):我今年沒什麼時間看比賽。我在匹茲堡拍戲。 

人聲:威爾.史密斯,我愛你!威爾.史密斯! 

WS:滿好笑的。 


ESQ:你高中打籃球嗎? 

WS:沒有。我沒有籃球細胞。但17歲時,我的第一張唱片發行了。 


ESQ:你變成了專業人士。 

WS:我超興奮的。在我從高中畢業前的30天,我的唱片才推出。有一整個月的時間,電台會播我的唱片,而我還是名高中生。沒有比那更棒的了。


ESQ:有的人可以因此泡到妞了。 

WS:確實,如果他想要的話。 廣播宣布: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歡迎今晚的大明星,威爾.史密斯! 


ESQ: 你來這邊時有想到這個嗎─ ─「噢,今晚要上大螢幕」? 

WS:從沒事先想過,然後每次遇到都覺得,「噢,該死的。」這是我今年第一場球賽。去年季後賽的時候,我得到一個有趣的領悟──籃球和其他運動的價值,就跟人生一樣,有高潮有低潮。那些運動員出場和比賽的過程,如果你能每季、每刻的去體會,會發現這就像人生。 


ESQ:這是一種精神旅程。也是肉體的旅程。也是人生的譬喻。 

WS:美麗的譬喻。人們可以感受到,但我們沒注意。 


ESQ:我情願看見二維的運動員。我不想知道他們是人類──他們盡力做到最好,他們輸的時候會痛哭,他們會受傷。 

WS:我一直對這些很感興趣。中場還剩44秒。你可以在11秒或6秒的時候換人。這就是我一直沒有學到的人生啟示。 


ESQ:時間管理。 

WS:時間管理是我最大的罩門。 


ESQ:那些花在報導克里夫蘭隊的時間告訴了我一件事,乳液非常重要。 

WS:你看到他們怎麼使用乳液? 


ESQ:讓皮膚保持濕潤。他們很常洗澡。他們很常流汗。 

WS:他們擦很多乳液。 


ESQ:在這之前,我不知道乳液多重要。你懂得,我認為這有點娘。但你必須保持滋潤。 

WS:我是奶油可可肌。我們黑人稱乾燥為變灰。 


ESQ:我會脫皮。 

WS:白人會脫皮,但黑人會變灰。你小時候所能遇到最慘的事,就是變灰。灰色不好。 


ESQ:你很早就明白了。 

WS:我媽可不容許灰皮膚發生。 


ESQ:她是教育家? 

WS:對,她在匹茲堡長大。上卡內基美隆大學。 (我們穿越體育場,走向一個安靜、小巧的房間。路人要求合影與簽名。) 女性一號:你的隊表現如何? WS:超棒。 


ESQ:我每次都很高興自己不是名人。(更多合影、簽名。) 

WS:電影《六度分離》讓我很早就體會到,如果過分進入一個角色會帶來什麼危險。我的角色和史塔克.查寧(Stockard Channing)的角色相戀。而我真的愛上了史塔克.查寧。 


ESQ:威爾.史密斯曾幹過這種事? 

WS:沒錯。因此,電影拍完回到家後,我發現自己超級想見史塔克。當下,「噢,不!我怎麼了?」這是我對「方法演技」(method acting)的最後一次實驗,那種重設自己思維的方法。實際上就是玩弄自己的心理,教導自己該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如果你很擅長這件事,其實會有點危險。當我有了這個經驗後,就告訴自己再也不要嘗試方法演技。我花很多時間在《六度分離》,我太想演好,因此在拍攝前會花六、七、八天投入角色,當你這麼做的時候必須謹慎。 


ESQ:但你是那個忙著拯救世界與人類的英雄。 

WS:噢,這部分不用演,與生俱來 。 


ESQ:我想你可能──呃,在開玩笑。 

WS:對,是玩笑。但我真的渴望讓人們的生活變好。對我來說成名是一種恩賜,透過一些小舉動就能讓人們的生活變更正向。你只需要跟別人握手,微笑,簽名,人們就會在往後的日子中無限回味。 


ESQ:這就不是玩笑了。 

WS:我看著媽媽和奶奶參加復活浸信會,那裡教導如何幫助他人。 


ESQ:服務。 

WS:生命的質量取決於你服務的程度 。我受到那些擁有更高理想角色的吸引,那些超越一般幫助、甚至可能需要做出犧牲的服務。我也深受那些想做些什麼、讓世界更美好的角色吸引。這可能就是我人格特質的中心。如果抽絲剝繭、如果真有一件事可以代表我的核心價值,那就是試著變成我奶奶。她終其一生服務著復活浸信會。她一生都很快樂。 


ESQ:你看上去是一個快樂的人。 

WS:我擁有樂趣。我享受生活。我深信侍奉上帝與快樂是密不可分的。你必透過這些事物,才能得到其他的。 


ESQ:有時候人們不想去戲院體驗內心最深處的黑暗。有時候他們只想逃避,感受刺激。 

WS:逃避、感受刺激,得到樂趣。這兩件事讓我得到更高的回饋。這是我嘗試將職業生涯推進到下一個階段、心理與頭腦成長過程中的切身回饋。馬文.蓋伊(Marvin Gaye)說我內心有首歌,但一直沒有釋放。我知道它在我心裡,可以感覺到它的存在,但無法表達出來。我有這麼多想說的,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透過表演傳遞。我只能以笨拙、莽撞、毫無詩意的方式傳遞。我還在思考該出如何透過藝術的形式,談論人生、愛、痛苦、試煉與磨難。 


ESQ:這是一個漫長、艱苦的過程。 

WS:這很難熬。我總認為去到某些地方、取得某些成功、成就,像票房紀錄等,可以填補這種空洞。但我體悟到,人生就是一個洞。這是一段持續尋找並重塑自我的過程。我是那種在某些程度上,經常不滿意自己的人。我總是不夠聰明。我沒辦法成為最棒的父親。我沒辦法成為最棒的丈夫。對自己來說,我沒辦法成為最棒的演員。我永遠沒辦法成為那些人,我必須試著讓自己接受,並在每天早上醒來時,儘可能地朝著理想中人物前進一小步。 


ESQ:這是一趟旅程。 

WS:這是一趟旅程。 


ESQ:還有,你可以感謝你的父親讓這個洞永遠無法填滿。 

WS:沒錯。 


ESQ:你早上永遠起的不夠早。你工作永遠不夠認真。 

WS:我差不多休息了一年半的時間。2010年內,我夢想的東西基本上都成真了,但那個洞依舊存在,你能體會嗎?〈Whip My Hair〉(威爾的女兒葳蘿.史密斯的熱門單曲)和電影《功夫夢》,潔達和我主持了諾貝爾獎演唱會,歐巴馬贏得了諾貝爾和平獎,而他唯一接受的採訪就是我和潔達主持的。這是我人生中最棒與最苦的一年。這些是我這輩子夢寐以求的,而我的家庭卻因此受了不少苦。 


ESQ:是情緒方面的問題嗎?因為你常不在? 

WS:不是。這些成就是我們一起達成的,但我在一個軍式家庭中成長。我父親為空軍工作,我們在醫院的床腳邊長大。 


ESQ:所以和湯米.李.瓊斯(Tommy Lee Jones)一起共事也不算什麼。 

WS:湯米.李很好搞定。

 Cover Story: Will Smith. 

ESQ:他很難採訪。我說,「你不太算是內省型的,是吧?」他說,「我是啊,只要有人付我錢叫我這麼做。」 

WS:那真幽默。湯米很棒。湯米是一位非常棒的聰明人,而且他絕對誠實。他的誠實既殘酷且美麗。我非常感謝他這個特質。我在人類身上找到的唯一問題就是人類不太具有邏輯;我們是情感動物。我們不在意真相,在意感受。但是,你懂的,湯米非常有邏輯。 


ESQ:你剛說你的家庭經歷了一段艱苦的時光? 

WS:我熱愛創作音樂、電視和電影。我喜歡忙碌,我喜歡苦差事,我喜歡一天工作16、18個小時,並在隔天凌晨4點起床上健身房。我喜歡這樣。 


ESQ:你曾說這是「神經病般」的工作倫理。 

WS:我非常享受這樣的過程。但我不得不慢慢接受,其他人一點都不喜歡這樣。我的孩子教導我重新定義愛。在2010年以前,我有一個夢想。我知道自己腦中想要擁有的家庭模樣,於是我苦苦追趕這份夢想。而後我明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旅程,我必須支持他們做想做的事。我必須支持他們自己的夢想,而不是我的夢想。這對我來說滿痛苦的。痛苦在於,我擁有一套軍人般的思維。對我來說,卸下陽剛的思維,成為一個更溫和、充分理解、充滿愛、充滿關懷的人,是非常困難的過程。 


ESQ:你曾說自己依然擁有窮人的心態,覺得一切都有可能消失。 

WS:每件事都可能消失。沒有絕對的安全與保障。你可以做些為你帶來安全與保障的事情,但世界上並不存在這些。 


ESQ:今年是很幻滅的一年,尤其對美國──佛格森(Ferguson)等地的種族問題來說。這件事如何影響了你? 

WS:試著找出自己在這場奮鬥中的定位、知道何時需要自己的聲音與幫助,是非常困難的。你知道的,我在費城長大,費城擁有非常黑暗的警察施暴歷史。我成長的環境中可以清楚感受到警察──「他們」與我們的界限。我同時也體會到,當我在17歲那年擁有一台20,000美金的車子後,就註定我經常要被警察攔下來的命運。 


ESQ:哪種車? 

WS:紅色雪佛蘭IROC-Z。但我有全套音響、輪胎和引人注意的噴漆。那些招搖的東西,讓我更常被攔下。而且每次被攔下我的態度都很嗆。「怎麼?你幹麻攔我?」我了解那種困境與痛苦,沒有捷徑可以脫離現在這種狀態。我們必須歷經的改變是如此地殘酷與痛苦。這和六○年代不同。我認為美國現在即將面對的劇 本,含有更深層的問題。這個問題的癥結在於人們會帶著槍走上街頭,而他們的決定包含要不要殺了別人,不是嗎?更困難的地方在於,我們回不了頭,這是一個槍械文化。這對我來說很痛苦,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幫忙。我總是告訴兒子, 我們必須將錯誤從責任中抽離──是誰讓黑人面臨這種情況,是誰的錯,其實不重要。我們的目標是讓事情走回正軌,這才是責任。這是很多人的錯,一種滲入身體上下的種族歧視;這是很多人的錯,讓黑人社區陷入今日的窘境,但我們的責任是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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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Q:提一個比較輕鬆的話題,我看了《決勝焦點》,你看起來帥呆了。身體可不是用替身的──你看起來還是很精實。你一定很努力運動。 

WS:我喜歡看起來好看,但我更希望身體可以正常運作。對我來說,身體與精神及智慧是同等的。這也包含情緒。如果我的身體可以保持在最好的情況下,我可以是一個更好的丈夫、更好的父親。我喜歡督促自己。沒有什麼比鍛鍊自己的肉體,更能接觸到身體最脆弱的部位,同時磨練自己的紀律。你可以面對到所有在婚姻中必須面對的事,面對身為父母的職責,一份工作的責任。 


ESQ:這就是智慧。

WS:將一個人放到跑步機上,我可以告訴你他們在自己人生中做其他事的表現。 


ESQ:當我遇到小勞勃.道尼(Robert Downey Jr.)時,他們正在打造《鋼鐵人》第一部, 當時他很擔心自己的身材。他想著的是丹尼爾.克雷格(Daniel Craig)。你是否也將其他人作為目標? 

WS:那個該死的金剛狼。他一出來就超級完美。我希望變成他。我想變成休.傑克曼。他的體脂肪應該只有4左右。 


ESQ:你呢?

 WS:我現在是10。我是10。你知道,在《決勝焦點》中也才8吧。 


ESQ:你是否曾回想,並認為自己的身體曾達到巔峰狀態? 

WS:《叱吒風雲》(Ali)中我102公斤,《我是傳奇》(I Am Legend)中83公斤,當時體脂是6,但減輕幅度很大。從102到83是很大的變化。 


ESQ:拍《叱吒風雲》辛苦嗎? 

WS:非常折磨。 


ESQ:情緒上? 

WS:情緒與肉體。學習如何打拳,學習另一種說話腔調, 還要到各大洲進行拍攝。但我得以和尼爾森. 曼德拉(Nelson Mandela)及穆罕默德.阿里(Muhammad Ali)共進晚餐。那大概是我職業生涯的巔峰。 


ESQ:人生的高點。 

WS:那是人生的高點。尼爾森.曼德拉在我的左邊,穆罕默德.阿里在我右邊。然後我突然明白,對這個世界來說我什麼都不是。


ESQ:但你為自己贏得與他們共進晚餐的機會。 

WS:我讀過李小龍的一句話,那句話改變了我實踐生活的態度。他說,有些目標只是為了瞄準。不是嗎?為了那句話,我將自己從目標取向轉變成路徑取向。放下那些到手的東西。現在,我的心智不會追求過去、或未來那些沒有完成的訪談,我沒有預設期望。此時,此刻。世界上此時此刻存在的只有你和我。 

ESQ:是你的奶奶告訴你,「別讓成功佔據頭腦,別讓失敗佔據心靈」? 

WS:不,是達芙妮.麥斯威爾.瑞德,電視劇《Fresh Prince》中的薇薇安阿姨。 


ESQ:我愛這句話。 

WS:幾年後在經歷《地球過後》(After Earth)後,這句話對我來說提供非常寶貴的一課。這是我職業生涯中最慘痛的生敗。 


ESQ: 比《飆風戰警》(Wild Wild West)還慘? 

WS:《地球過後》比《飆風戰警》慘痛是因為我的兒子也參與其中,而且是我帶他進入的。我在那場失敗中學到的教訓是你如何取勝。在《地球過後》的失敗後,我振作起來。我停止工作一年半。我必須知道對自己來說,為什麼拍第一名的電影是如此重要。我從來沒這樣檢視過自己。我只是個平凡男子,15歲時我的女友偷吃,當下我決定要讓自己成為最棒的人,這樣就沒有女人會背叛我。我所需要做的事,就是確保沒有人比我好,這樣我就會擁有想要的愛。我從來沒放下這個念頭,用更成熟的方式審視世界與我的藝術創作、愛情,直到《地球過後》的失敗發生後,我必須接受這不是一個好的創作。《地球過後》上映後,我在星期一得到票房結果,在心靈被摧殘了24分鐘後,我的手機響了,我得知父親得了癌症。這讓事情變得再明白不過──以一種殘忍的方式。於是我走到樓下,踏上跑步機。我在跑步機上待了將近90分鐘。那個星期一,為我的人生翻開嶄新的一頁,一個新的概念:只有愛,能填滿那個洞。你永遠都贏的不夠,錢永遠都不夠,成就永遠都不夠。你永遠都不會滿足。唯一可以滿足生存渴望的事物,就是愛。我依然記得自己從那天起,從一個想要成為贏家的人,變成一個渴望擁有一段強韌、深層且美麗情感的人。 ESQ030115_116 

ESQ:你的孩子在推特和很多地方收到一大堆屁話,這個過程應該不太好玩。 

WS:成長在這年代的孩子,科技攻擊是稀鬆平常的事。他們一般會避免。他們在調整上真的做得滿好,也懂得受到攻擊的本質。對年輕人、或所有人來說,世界是殘酷的。葳蘿有次受到了打擊。青年土耳其黨(The Young Turks)是葳蘿的偶像。他們有線上的電視節目。他們是一群非常有力量的團體,包含年輕作家、主持人、政治評論家。葳蘿非常愛Young Turks,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她哭。其他時候,她都調適得滿好的。杰登則明白這只是其中一個環節。如果他想走入這個行業,那麼就必須經歷某種程度的攻擊。我在家放了一句佩瑪.丘卓(Pema Chodron)的話:「只有當我們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暴露在毀滅下,才能尋求自身的無堅不摧。」我們稱之為依靠尖銳面。眼前有傷害,靠上去。你必須貼上去直到那種銳利再也無法刺傷你。如果你想要擁有美好的生活,就必須願意承受一定的苦痛。幫助你堅持的祕訣在於抱持心胸開放,並且被愛。這是真正的祕訣。 


ESQ:這是藝術,而非科學。 

WS:讓人痛苦的地方在於:我一直以為這很科學。我認為這之中藏有數學公式。我總是試著找出公式。身為父母、身為丈夫、身為演員、身為人類,我承受了很多。你明白嗎,多到我覺得自己早該46歲了。我痛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我不介意沒有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但我介意不知道自己該出現在哪。 


ESQ:你談到「美元的奴隸」。 

WS:你永遠不會失去自己的態度,這是很奇妙的事。杰登,我那16歲的兒子,他有一雙鞋。 


ESQ:就這樣? 

WS:他有三條褲子和五件T恤。 


ESQ:總共? 

WS:總共。他拒絕當金錢的奴隸。我非常尊敬這種態度。無論如何,這代年輕人是物質世代。觀察他們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因為我來自中產階級,但我們的電和瓦斯可能會因沒付錢而被切斷。我從小住的房子裡,冬天一定要準備煤油爐,以防帳單繳不出來。而他來自截然不同的環境。對我來說,最有意思的地方在於他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卻以一種拒絕的方式來看待自己對物質的需求。他就像,「我不要讓自己用那種方式來索求東西」──不過我還是希望他能多買一雙鞋。 


ESQ:對於自己以勞力換取的物質成果,你還滿意嗎? 

W S : 電影《阿拉伯的勞倫斯》(Lawrence of Arabia)中有一句很棒的話, 出自於安東尼. 昆( Anthony Quinn)。「土耳其人給予我金色寶藏,但我依然窮困,因為我是一條流向族人的河。」我很愛這句話。因此我弄了一件T 恤,上面寫:「我是一條流向族人的河。」我喜歡這句,我想要幫助人們。如果能讓別人的生命更明亮、更愉快或美好,這就是人生最大的樂趣。我已經脫離珠寶或跑車階段,我甚至不帶錶。     


【完整內容請見2015年4月號君子時代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