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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戰007 丹尼爾.克雷格

2015/12/07 編輯 / shirley lu

他的上一部龐德電影《007:空降危機》(Skyfall),是英國史上最賣座的電影。(不要有壓力喔。)在他為續集《007:惡魔四伏》(Spectre)即將上映作準備之際,丹尼爾.克雷格(Daniel Craig)細思過去這十年,他把這位一度像是漫畫人物的情報員,重新打造為當代男子氣概的象徵:身處險境、充滿矛盾,但仍然不退縮,仍然準備好面對世界的挑戰。

 Text by Alex Bilmes Photographs by Greg Williams Styling by Gareth Scourfield  Translation by 衣華.非馬 Images︰courtesy of 索尼影業、Omega

丹尼爾.克雷格想要杯啤酒。還有,一支香菸。他並不是,他說,要重新當個全職的菸槍,但男人偶爾可以放鬆一下。這是七月的一個星期三下午,克雷格前一個星期六,在柏克郡布雷村的一個湖上,拍完了他在最新一集007電影《惡魔四伏》的最後一場戲。(「有點反高潮,」他承認。)從那時起,他就很認真地執行他的宣傳任務。他從殺青派對上直接跳進3天的公關行程:拍攝電影海報;拍攝要打包送到全球各地媒體的宣傳照;把時間分配給廣播電台和報紙和網站和運氣沒有我們好的雜誌。明天,他要在倫敦中區一家飯店的餐會上坐一整天,和來自全球的記者進行圓桌訪問,以及簡短的一對一專訪(有些長達整整10分鐘)。

 我們坐著,他和我在倫敦東區,一個除了我們坐的塑膠椅子和木頭桌子外,空蕩蕩的露台。在我們下面,是租來給Esquire拍照用的時髦loft公寓。碰巧走運的是──我真正的意思是狡猾,我自己的狡猾──冰箱裡有冰啤酒,而克雷格的公關宣傳有一包Marlboro淡菸,她很樂意讓我們偷拿去抽。

 因此,我打開兩瓶義大利Peroni啤酒,他拿出他的打火機借我──包在一個007一場槍戰戲中用過的彈殼裡──我們把菸灰彈進一個桶子裡。戶外很溫暖,但天空陰沉沉的,顯示要下雨。等幾乎像空氣一樣輕的雨來了,我們從頭到尾坐著,兩個人都沒意識到雨落了下來。很快,我們就要求更多啤酒,然後更多啤酒被帶上來,香菸點著了,克雷格往後靠在他的椅子上,說話。

  SPECTRE 

丹尼爾.克雷格的精湛表現更是受到全球媒體影評以及觀眾好評 

我想,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放鬆。當然不是在訪問的時候。我見過克雷格幾次,這是他在4年之內,第3次接受我為Esquire封面故事所作的訪問。(來挑戰吧,《經濟學人》。)他總是彬彬有禮,配合度高而且專業。他總是細心、體貼而且是冷面笑匠。但他有張撲克臉,而且身上有股鋼鐵般的嚴厲,讓人不敢造次。幸好,不是刻薄:在訪問中,克雷格讓我最喜歡的一句話出現在2011年,當時他在宣傳一部叫作《星際飆客》(Cowboys & Aliens)的電影,我冒冒失失地問他,電影在講什麼。「在講牛仔和該死的外星人啊,你以為在講什麼?」OK,有道理,蠢問題。不過,我有說過,他是冷面笑匠嗎?

 從宣佈丹尼爾.克雷格是英國最不神祕的祕密情報員的第6位銀幕化身起,已經過了10年。連小學生都知道,他接續康納萊(Sean Connery)、拉贊貝(George Lazenby)、摩爾(Roger Moore)、達頓(Timothy Dalton)、布洛斯南(Pierce Brosnan)之後。持平地說,他擔綱的消息,並沒有讓全國各地上演街頭即興派對,或是上千名英國父母把他們的長子命名為丹尼爾(或者,甚至是克雷格),以向他致敬。

 幾乎全球都同意,克雷格太年輕、太金髮碧眼(太金髮碧眼!)而且一點也不溫文儒雅──或者,也許說是圓滑老練。這男人自己似乎也有點難以適應。他花了20年,把自己打造成帶著非常凶惡氣質的演員,專在舞台及銀幕上扮演受過傷痛的剛毅男子,像是舞台劇──《A Number》──以及電影──《瓶中美人》(Sylvia,2003)、《母親的春天》(The Mother,2003)、《紅氣球之戀》(Enduring Love,2004)──這些大部份大成本特效電影的影迷不見得會看的作品,他們沒有機會及意願,還有,或許也沒有想像力。

 甚至連山姆.曼德斯(Sam Mendes),這位龐德迷及《空降危機》和《惡魔四伏》的導演,最近也坦承,他原本覺得選克雷格可能是個錯誤。現在回想起來,真是瘋了,但覺得他是個太正經的演員,太追根究底、太陰鬱。我們期待的龐德,在經過數十年越來越荒唐的狂歡作樂及愛說俏皮話之後,標準幾乎很難拉高了。這個系列,曾被視為酷,甚至是精明老練──雖然直到最近從未被當成有大腦的電影──已經變成老套了。

 

 

刺激程度達到目前輔導級標準甚至逼近限制級!

 克雷格改變了這一切。他的龐德無情但不冷漠。他為童年創傷所苦。他對暴力並不司空見慣;克雷格的007和他被割到都會流血。而且他以壯觀的氣勢,愛人也失去所愛。

 先是在《皇家夜總會》(Casino Royale, 2006),這部既是悲劇愛情也是動作驚悚片的電影,片中的龐德──伊恩.佛萊明(Ian Fleming)的「鈍器」──暴露出他是極為脆弱的,肉體及情緒都是。

 「我想要求你,你能否一直讓情緒抽離,但我想,那不是你的問題,對嗎,龐德?」茱蒂.丹契(Judi Dench)飾演的M在那部片中問他。結果發現,那無疑正是他的問題。他愛上一個在各方面都和他一樣的女人,包括飽受折磨的過去。「我的武裝一點都不剩 了,」他告訴她:「你已將它從我身上脫去。」但他救不了她。故事延續到《007:量子危機》(Quantum of Solace,2008),一場結合戲劇與追捕的復仇電影,儘管在好萊塢編劇之手下成了綁手綁腳的一部片。克雷格的龐德滿懷哀傷,並被正義的怒火所驅使。


被克雷格和曼德斯形容為「經典龐德」重現的《空降危機》(2012),重新引入很多笑點,以及之前系列電影中許多熟悉的魅力,還有深受喜愛的角色──Q、Moneypenny──他們過去因在克雷格時代的龐德中缺席而引人注意。但它也發展出龐德身處生死絕境的主題:中槍,推斷溺斃,然後衣衫襤褸且慎世嫉俗,和哈維爾.巴登(Javier Bardem)的網路恐怖分子,以及丹契的母親形象M,陷入一場詭異的戀母情結心理劇。

 「你遇到一個處在人生最佳狀態的人,他們真的很快樂,一切也都很順利。我不確定,這在電影上會有多有趣,」他說。戲劇的本質是衝突,而克雷格的龐德,如果不是充滿矛盾,就什麼都不是了。別的不說,他不斷試圖推掉他的任務。

 當他在2005年首次收到《皇家夜總會》的腳本時,克雷格現在告訴我:「我一直在準備要讀龐德的腳本,但並沒有拿到。他們把一切都簡化了,我說(讚許地):『靠!』我感覺,他們給了我一份藍圖,然後說:『照這個來演。』我說『OK,我可以辦到。』」 SPECTRE 

「我是龐德的大粉絲,」他說:「我喜歡007電影,我愛死以前那些俏皮話,以及隨之而來的一切。我不是要貶低之前的作法,但這完全不一樣。它有了價值和意義。因為我不知道其他的詮釋方式。不管它有多大,多壯麗,腳本寫得多喧鬧,你要從裡面找到真正的核心,並且堅守住,然後你可以拿它搞笑。如果你有了那個,還有飛車追逐和爆炸,那麼你就穩賺不賠了。但要有因果關係。他必須受到他的遭遇影響。不是說,他就是要殺掉壞人,得要有殺人的理由。」

 克雷格上次和我聊龐德的事情,是在2012年的夏天,手邊的話題是即將上映的《空降危機》。我當時寫道,我訪問的每個工作人員都散發出一種平靜的自信。這在一部大成本電影要上映前,愈來愈強烈的緊張時刻,並不常見。

 儘管如此,就連最賣力的007啦啦隊長也無法預測到,這部片會那麼賣座。那一年10月推出後,它在全球賣出11億美元(約台幣360億)──幾乎是《皇家夜總會》或《量子危機》的兩倍,而兩部片票房都很高了。到截稿時而止,它是影史賣座第12高的電影。特別是在英國,它打造出驚人且意料之外的成績。它是英國最賣座的電影,而且是有史以來,唯一在英國的票房超過1億英鎊(約台幣50億)的電影。

 克雷格總結,電影公司在開始討論《空降危機》後的下一部片時的感覺:「我們到底他媽的要拍什麼?」

 「我想,大家都嚇到了,可想而知,」他說:「它是『英國有史以來最賣座的電影』。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你要怎麼處理這個狀況?它可能會是大家的痛苦負擔。結果,並不是。但一開始,壓力很大。」 他把《空降危機》的成功歸功於一些簡單的事。「某個剛花了650萬美元拍戲並努力要把它賣出去的人,很可能會認為,如果你有2億美元,你什麼都賣得掉,但事實並非如此。市場上有很多失敗的電影。我就覺得,(空降危機)有很緊湊的故事,很棒的動作戲。我真心認為,它是部好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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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空降危機》時,克雷格告訴我:「我覺得(曼德斯和我)好像進入一種和它真正同步的狀態。我覺得,我們在那部電影裡開創了什麼,而我非常渴望要完成。」起初,導演不想接──他有別的工作──但克雷格和龐德的製作人等他,所以才能再度贏得他們的人選。

 「我們的確有過這樣的對話:它必須規模更大、更好,」克雷格說:「特技、動作,每個部份。」他伸出他的手掌,攤平。在發抖。「我現在很激動,因為拍完了。山姆必須讓影片在9月7日殺青,所以他基本上一直很趕。就是這樣。沒辦法回頭再來一次。太難了。」

 他不想烏鴉嘴,但是:「我覺得,我們全都盡了我們的全力了,那感覺真好。那樣是否就能做出更好的電影,我們等著看。」

 《惡魔四伏》不但得利於《空降危機》的明星和導演回歸,也來自老經驗的龐德製作人Barbara Broccoli和Michael G Wilson,以及編劇Neal Purvis、Robert Wad和 John Logan的努力。雷夫.范恩斯(Ralph Fiennes)回鍋演出Mallory,新的M;班.維蕭(Ben Wishaw)的Q;還有娜歐蜜.哈瑞絲(Naomie Harris)的Moneypeny。取代攝影Roger Deakins的是了不起的荷蘭攝影師Hoyte van Hoytema,克里斯多夫.諾蘭(Christopher Nolan)的《星際效應》(Interstellar)和史派克.瓊斯(Spike Jonze)的《雲端情人》(Her)就是出自他之手。

 「經典龐德」的特質仍然沒變嗎?我納悶。「10倍!」克雷格幾乎是用喊的,暫時掉入扮演搖滾演唱會暖場人物的角色。他在我大笑時,重覆說著,把他的啤酒舉到空中,「是《空降危機》的10倍!」

 那是他急著要說明的一點。在經過深思後,他說,《惡魔四伏》「讚揚龐德的一切」。有一輛新的超級跑車,Aston Martin DB10。有美麗的女人,由義大利的性感女星莫妮卡.貝露琪(Monica Bellucci)和小貓般的蕾雅.瑟杜(Lea Seydous)所飾演。有招牌的場景:在墨西哥市的驚險開場;穿過羅馬的飛車追逐;在阿爾卑斯山、摩洛哥丹吉爾和倫敦的一連串武打動作戲。有凶殘的跟班(首次出現在克雷格時代的龐德裡),由前摔角選手戴夫.巴斯帝塔(Dave Bautista)飾演。還有一位邪惡的自大狂,由偉大的克里斯多夫.華茲(Christoph Waltz)所飾,他是昆汀.塔倫提諾(Quentin Tarantino)的《惡棍特工》(Inglourious Basterds)和《決殺令》(Django Unchained)裡的魔鬼明星。 一直有耳語說,華茲飾演的是龐德最惡名昭彰的對手,恩斯特.史塔佛.布洛費德(Ernst Stavro Blofeld),康納萊時代古怪、摸著貓咪的壞蛋,也是幽靈般的犯罪集團「惡魔黨」的老大。

 事實上,沃茲飾演法朗茲.歐伯豪瑟(Franz Oberhauser)。對佛萊明的粉絲來說,那個名字會喚起遙遠的記憶。法朗茲是漢納斯.歐伯豪瑟(Hannes Oberhauser)的兒子,他是位爬山及滑雪教練,也是龐德父親的朋友,在龐德的雙親不幸去世後,曾短暫成為青年龐德的監護人──那正是場阿爾卑斯山的登山意外。 

露西亞.席亞拉(莫妮卡.貝露琪飾演)和詹姆士.龐德(丹尼爾.克雷格飾演)在劇中親密互動。 

露西亞.席亞拉(莫妮卡.貝露琪飾演)和詹姆士.龐德(丹尼爾.克雷格飾演)在劇中親密互動。 

漢納斯.歐伯豪瑟後來被卑鄙的Dexter Smythe少校開槍打死,在一個融化的冰河中發現他冰凍的屍體。龐德負起追蹤殺死他前監護人兇手的責任。因此,沃茲的佛朗茲.歐伯豪瑟是龐德的養兄弟。從預告片中看來,他似乎是惡魔黨的高層──想像得出,還在布洛費德的掌管之下──而且可能和量子黨有關連,那是另一個不顧一切想統治世界的邪惡組織(天啊!),領導人仍是《皇家夜總會》及《量子危機》粉絲熟悉的白博士(Mr. White)。

 也就是說,克雷格一開始不願讓龐德的背景故事出現在《惡魔四伏》中,或是大量削減不安的感覺,以便喚起羅傑.摩爾時代的歡樂版龐德的想法,在第一次腳本會議後,所剩無幾。「我想,我剛剛了解到,浮華是未來的方向,該死的,他一點也沒變。但當我們深入故事,並終於找到其中的關連時,那太棒了,不用可惜。」

 當我為《空降危機》訪問克雷格時,我試探地問他一些傳說的情節,他完全不想理我。這一次,他承認,我做得比較好了。

 但根據他的說法,我還是差得遠了。我看到報導說,《惡魔四伏》是二部曲的第一集。「我想不是,」克雷格說。(話又說回來:永遠不要相信間諜。)事實上,他說,如果它和其他的龐德電影有關連,應該是從《皇家夜總會》開始的故事結局:龐德決心要面對他的過去,並想清楚他在這世界的位置,MI6在這世界的位置,還有他是否有可能過著遠離這一切的生活。「我想,我們有把握說,我們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務,」克雷格說。

 一直有很多人猜測,《惡魔四伏》是克雷格的最後一部007電影。我記得,他在《空降危機》後又簽了另外二部片,表示在《惡魔四伏》後至少還有一部。

 「我不知道,」他說。他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真心的。我不是要故弄玄虛。目前,我甚至連想像都沒辦法。」

 他是否願意至少再拍一部?「目前來說,不想。我有我的生活,我得稍微顧一下。不過,到時候就知道了。」 A 

除非他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們,不然丹尼爾.克雷格是個演員,不是間諜。他已婚,娶了另一個演員,瑞秋.懷茲(Rachel Weisz),有一個在前一段關係所生的已成年女兒。他47歲,過著低調的生活,並且盡可能,當你是個A咖明星,太太也是時,注重隱私。他常被發現埋首在書堆中。他喜歡偶爾喝幾杯啤酒。他穿西裝很帥,但更常被看到穿牛仔褲和T-shirt。他不帶槍,如果有,他得戴上眼鏡,才能打中目標。

 「我不是龐德,」他說,不是第一次說了。「我並沒有特別勇敢,特別沈著冷靜。我會幻想在某種情況裡,特別厲害,就像我們所有人一樣,並把這些期望帶進(飾演)他。」但克雷格也喜歡想像,他自己的非龐德特質,在他詮釋007時有加分作用。「有些時候,他不知他到底在幹嘛,我喜歡那種時候。」

 檢驗他的龐德演出表現的標準之一是哈里遜.福特(Harrison Ford)所飾演的印地安那.瓊斯(Indiana Jones),尤其是《法櫃奇兵》(Raiders of the Lost Ark)。「那個角色最亮眼的地方是,他很容易出槌,到了變成喜劇的地步。你隨時都知道,他可能會搞砸,那增加了情況的危機和刺激和樂趣。」

 要讓龐德變成那樣很難,他說。沒有觀眾真會相信,007到了最後,不會騙過死神、打敗壞蛋、拯救世界。但他希望,至少借一點福特的衰運。而克雷格的龐德遭遇過,比福特的瓊斯更糟的事情。他一生的摯愛,在他眼前溺死。他的導師和代理母親,死在他懷中。「(龐德)失敗了,」他說,關於茱蒂.丹契的角色在《空降危機》的片尾的死亡,「那是關鍵的一步」。

 他喜歡龐德嗎?我納悶。「我不知道,我是否想花太多時間和他在一起,」他說:「也許一個晚上,但得是天剛暗的時候。幾小時之後情況會變怎麼,我不確定。但我不會評價他。評價角色,不是一個演員的工作。」 L1050374_fin 

他也不認為,確切地說,把龐德從被視為返回較早之前,較不政治正確年代的批評中拯救出來,是他的工作。當我在2011年訪問克雷格時,我們花了相當多時間,討論龐德作為文化上的人物所代表的意義。對於男人──特別是英國男人,但也是全世界的男人──我們最強而有力的男子氣概象徵,是個寂寞、不適應社會的殺手,沒有家人或朋友,無法和一個女人維持一段忠誠的關系,而且顯然在工作之外,沒有私生活,它透露了什麼?

 「他寂寞得要死,」克雷格現在說:「懷著巨大的哀傷。他和這些美女上床,然後她們離開,這……很可悲。而隨著一個男人變老,情況看起來可能不太妙。這可能是個不錯的幻想──那還有商榷──但現實,在過了幾個月之後……。」

 龐德是個已不復存在的英國裡的虛構人物,一個滿足我們其他人間接慾望的帝國戰士──不再像以前那麼容易滿足了──去到異國,處死當地人,然後和他們的女人上床,這又怎麼看?

 他說:「但願我的龐德沒有(早期的代言人)那麼性別歧視和仇女。世界已經改變了,我當然也不是那個人。但他是,所以,那代表什麼?表示你得選出很棒的女演員,並把電影中女人的角色,盡全力打造好。」

 要維持龐德這個品牌的本質不變,但又要更新,這樣他才不會看起來像恐龍,這條路不好走,我猜想。「有個微妙的平衡,」他說。

 龐德,當然,對克雷格的意義,肯定和對任何人都不一樣。「對我來說,」他說:「身為演員,這是個能參與這類極少出現的電影的機會,你有一個像Barbara Broccoli這樣的製作人,她全心投入;你召集來一個團隊,盡可能逼出他們的極限;我把自己逼到極限。簡而言之..... 

【更多內容請見2015年12月號君子時代雜誌】


君子時代雜誌 國際中文版 2015年12月號 封面人物-丹尼爾.克雷格

Esquire TW December 2015 cover: Daniel Craig

E-124 丹尼爾克雷格 

E-124 丹尼爾克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