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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轉生活才是嘻哈音樂 瘦子E.SO(上)

2020/11/03 編輯 /

軍綠色西裝(成套)、橄欖綠色襯衫、RIBEN棕色牛皮皮鞋 by Salvatore Ferragamo。


說到近期台灣音樂圈最受矚目的人物,除了瘦子E.SO,大概無人能出其右,當眾人還在以「行走的費洛蒙」吹捧,他本人倒是一派淡定地,放任眾人目光不時緊盯著他俊俏臉孔與精實身形——他不迴避,但也從不想多做回應,「大家喜歡我的音樂當然是心存感激,其他的我不太在意、也覺得不重要。」

近年來嘻哈饒舌在華語音樂圈蔚為主流,站在時代浪尖上的頑童MJ116可謂功不可沒,身為成員之一的瘦子回想起二十年前剛出道時的光景,在夜店表演現場從五、六十人唱到只剩下喝ㄎㄧㄤ的五個人,甚至發了專輯也沒人想理會,到如今成為顯學,「我們小時候真的是夢想著這一天的到來!看看我們幹了什麼好事!」瘦子眼睛發亮地笑說,看著現在各種邀約、如金曲獎等大舞台的表演機會接踵而來,真的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音樂就是對抗世界的武器

而說到如今嘻哈能成為主流的原因,也許跟這代歌手的想法轉變有點關係。過去我們提到既定印象中的饒舌歌手,總會聯想到帶有一點自命清高,甚至哀嘆時不我予的形象。事實上追溯歷史,嘻哈本是來自社會底層,為了翻轉生活的辛苦而創作出的音樂,於是這些歌手想盡辦法結合商業往上爬,一旦他們的音樂成為主流,就可以脫離貧窮,過上更好的生活。「這也是為什麼你看國外饒舌歌手都穿金戴銀、開法拉利,而在台灣卻在那邊苦哈哈,窮得跟鬼一樣在隔壁表演。」走上嘻哈饒舌音樂一途,瘦子的成長過程也有著類似的背景。

「我不是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把音樂變成主業的那種人,高中肄業、除了音樂什麼都沒有的我們沒得選擇,一定要成功,只能賭到底了。」

生長在「沒辦法過太好但至少餓不死」的普通家庭,瘦子在17歲那年和大淵、小春組成頑童的那刻起就認知到「音樂就是他們翻身的武器」,「我不是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把音樂變成主業的那種人,高中肄業、除了音樂什麼都沒有的我們沒得選擇,一定要成功,只能賭到底了。」除了成長環境造成的早熟,父親的鐵血教育讓瘦子很小就懂得獨立,「我從來不會去羨慕或嫉妒別人,很習慣要什麼就靠自己去爭取,也從來不期待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尼龍拼接機能大衣、黑色無袖襯衫 by Prada;Defy Classic腕錶 by Zenith。


單飛自在玩音樂

頑童自2019年宣布單飛不解散後,瘦子近期帶來全新作品《OUTTA BODY靈魂出竅》,相較過去氣氛澎湃的「大歌」如〈辣台妹〉,唱的是還在藉由向他人炫耀以建立成就感的血氣方剛,這回新專輯唱的內容不太一樣了——褪去年少輕狂的不可一世,如今瘦子不再選擇一股腦地宣洩或批判,而是採取相對軟性的「提醒」,讓持反對意見的一方試圖接納、反思與之不同的聲音。在新專輯裡化身社會觀察家,每首歌講的都是瘦子平常在思考的事,以及對各種社會病態現象的觀察與體會。

例如〈Something I Don't Need〉提倡人類可以用很簡單的方式獲得快樂,過去的他可能會選擇直接開嗆「你們這些追求奢侈品的人是在浪費時間。」試想這樣冒犯的言論可能讓人在第一時間覺得反感,於是就懶得聽或選擇忽略。如今他希望自己的音樂對聽者產生正向效果,「讓他們先覺得『我沒有被罵』,而且好像聽到點有意思的東西」,繼而開始自省,如此才有意義。這大概是為什麼有人說瘦子以前寫歌很兇,但現在寫歌卻不兇了,也讓許多原本不太聽饒舌、覺得就是互相唇槍舌戰的聽眾心甘情願地接納饒舌成為一種新的聆聽選項。

褪去年少輕狂的不可一世,如今瘦子不再選擇一股腦地宣洩或批判,而是採取相對軟性的「提醒」,讓持反對意見的一方試圖接納不同的聲音。

而說到新專輯裡另個令人耳目一新的巧思,就是選用新專輯內的四首歌:〈Change〉、〈她沒在看我〉、〈稱讚她的美〉、〈Follow You〉串連為一個完整的MV故事,看似講述瘦子與一對情侶的愛恨情仇,實際上是在探討現代人沉迷社群而忽略身邊真正愛你的人的可悲現象。

「我覺得藝術本身就是一個拉扯。」瘦子與我們聊到商業考量跟自己創作的平衡時這麼說,他以偉大的藝術家達文西為例,根本不信基督教的他領薪水為皇宮貴族繪畫,卻在作品裡藏著很多反基督教、反耶穌的訊息。在社會及商業體制內遊走,還能在作品裡藏著你想傳達的訊息,愈困難才愈有價值。「我想做這樣的音樂,但不能唱太難因為一般人可能會聽不懂,微調之餘我還是要塞一點我自己的訊息在裡面,我覺得這是藝術,也是做這樣的音樂令我興奮且驕傲的原因。」


音樂習慣融入日常

新專輯裡的詞曲幾乎是他一手包辦,也令人不禁好奇瘦子對音樂的素養與敏感度究竟從何而來?他說小時候受在美國的表哥影響,喜歡上嘻哈音樂,「因為太想搞懂他們在唱的歌詞是什麼意思,整首歌到底在講什麼,我才開始學英文。」瘦子說自己生命中很多東西都是基於對音樂的熱情展開的,高職影視科在學期間從來也沒在讀書,卻因為必須自己拍MV,他硬著頭皮打電話回去向高中同學請益。只是跟隨喜歡一件事的熱忱,至今養成了許多從未想像過的技能。至於譜曲,瘦子說自己完全不會樂器也不懂樂理,有靈感時便用手機記錄下哼出的旋律,交由製作人與吉他/Keyboard手邊彈邊唱,彼此嘗試、激盪,進而玩出新的感覺。


酒紅色羔羊皮皮衣、黑色毛衣、灰色長褲 by Salvatore Ferragamo;Defy El Primero 21腕錶 by Zenith。


瘦子E.SO

生日:1987年9月30日

星座:天秤座

實體專輯、黑膠唱片:《OUTTA BODY靈魂出竅》

單曲:〈脫罪〉、〈天的創作〉


Produced & Text by 蘇琬媮 Style by 郭璈 Photography by 林志陽 

Special thanks to 打開台北Open House Taipei、Staff Only Club 

化妝/雷夢Lyra(So Easy Studio) 髮型/Johnson(Motivate Hair Salon) 製片/Johnson 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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