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認識鳳小岳其實是從電影《艋舺》中開始,戲裡的志龍老大,至今仍烙印在許多人腦海裡,就連訪問當天鳳小岳自己也忍不住說出:「艋舺真的很紅!」,認證了這部屬於他人生轉捩點的電影。時間拉到近年,鳳小岳在戲劇之路可說是漸達圓滿,但他除演戲外,也開始當起音樂人、歌手、實境秀嘉賓等新角色,讓更多人看到,鳳小岳絕對不只是位演員,還可以是其他職業,而且也做得非常稱職。
拍攝封面當天,台北天空灰矇,偶有微陣雨,不過鳳小岳一推開攝影棚門,就讓現場氛圍露出陽光。在爽朗地跟團隊夥伴逐一打過招呼後,他隨即快速且巧妙地切換模式並進行訪問。以音樂做為破題,小岳難掩興奮之情,今年三月剛唱完在台北Legacy專場的他,第一句話竟是:「還好票有賣完!」。二月底才結束自己個人的《港口打開 冬季巡演》,緊接著回到台北舉辦千人演唱會,對他來說,整個過程都不太容易,好在專場的票順利售罄,現場觀眾反應也都很好,一切的結果都讓鳳小岳覺得非常值得。他也透露今年會持續在音樂上衝刺,因為這就是現年36歲的他,最想要做的事情。
取得平衡
「我想要一直好好地、誠實地說出自己的心情,而不是只唱一些情歌,或者是唱一些有製作方程式的歌曲,必須老老實實地審視自己、聽聽自己內心的聲音,接受自己的不完美。」鳳小岳從小耳濡目染,在父母皆為藝術家與音樂創作者的薰陶之下,最終在音樂世界裡長出自己的樣子,同時也沒有任何形狀可以框架於他。「我們家沒有所謂的樂理,都是靠耳朵跟感覺去彈奏,而我的觀察是,那些沒有樂理的音樂人,做音樂時會比較能夠隨機改變風格與旋律走向;因為沒有規則,所以更自在。」有聽過鳳小岳專輯《柒》的朋友應該不難懂他所講的「彈性」一詞,在具有民謠搖滾的歌曲〈風車〉裡,就有許多特別的旋律斷點以及演奏,這些擁有不同大小的音樂碎片,依然完好地拼湊成一個漂亮的形狀,名為「鳳小岳」。
金曲之路
第一次出專輯就入圍美國IMA獨立音樂獎的十大專輯,以及最佳新人的鳳小岳,在今年大港開唱前,也拿下網路媒體搜尋次數最多、呼聲最高的聲量;今年六月,他更試圖挑戰台灣音樂最高殿堂金曲獎。「我在做這張專輯的時候,也有跟一些歌手合作,剛好他們也曾是金曲獎評審,當時就有跟我聊,去年報名的專輯總共有四千多張,我聽了真的昏倒,太多了吧!我不知道結果會是如何,但我覺得能跟大家一起參加,其實就已經非常開心了。」在去年金音獎已有自己表演舞台的鳳小岳,今年是否能夠順利入圍,並拿下人生第一座金曲獎,都令我們拭目以待。
人如其戲
聊完音樂,可別忘了鳳小岳仍在戲劇圈打滾,而高人氣的電影《艋舺》確實是他人生的一大轉捩點。那時還在讀大一的他,原本只是想要負擔在英國讀大學的學費,所以才回來接這部電影做為「打工」,殊不知電影上映後,就此打響他在亞洲的知名度。「到了近期,都還有國中生跟我說他知道這部電影,然後去年在活動上遇到美國演員關繼威,連他也說也對我有印象。所以不可否認,《艋舺》對我的人生影響非常地大。」而我也發現他在這部電影之後,就再也沒有演過流氓與反派等角色,當中又是什麼原因?「有次,有位前輩演員跟我一起坐在河濱公園,我們那時望著遠方沒說話,結果那位前輩演員突然跟我說:『小岳,什麼人演什麼戲。』我覺得是這句話給我很大的反思,所以才決定我接下來想走的方向。」
小岳的五官深邃,笑容非常迷人,世界上有多少個職業,角色就有多少個,在如此複雜的世界,我好奇地問他接下來最想挑戰的角色或戲劇類型。「說起來很可惜,我大學時期學的是格鬥戲劇,格鬥就是武打,而我的教授恰好是一位莎士比亞教授,雖然台詞很多,但武打成分也有沒少到哪裡去。過這類型的劇會花到演員很大量的精神,除了要把台詞講好之外,架也要打得好,才算成功。而我覺得很可惜的是,台灣的動作戲一直都沒有真正蓬勃起來,其實以前某個時期是有的,或許是因為現在的演員都不練功了,因為拍武打戲真的非常辛苦,不然我最想演的角色就是武打演員。」鳳小岳感慨說道,同時也表示由九把刀執導,即將上映的武打電影《功夫》沒有找他來演,實在是太可惜了!
與痛共生
在兼顧戲劇與音樂之下,鳳小岳近年也參加了不少實境秀,包括《嗨!營業中》、《光露營就很忙了》等節目,而在節目中可以知道鳳小岳是一位特別的人:不吃加工食品、不喝飲料、不愛滑手機、不常開冷氣;赤腳在草地上拉筋,這就是他的日常生活。「我嘗試去接受痛苦是存在的一部分,所以我會時常提醒自己,不要去尋找有快感的刺激,這是一個大家很容易就會掉入的陷阱,人們總得想要過得越來越舒服,像是天氣一熱就要開冷氣,能坐就坐、能躺就躺,這樣子去尋求刺激是非常簡單的,這代表著,你的刺激多頻繁,相反地空 會幫助到心理層面以及身體健康,讓很多事情迎刃而解。
重生定律
「七」這個數字,對鳳小岳來說其實非常特別,7歲時的他加入少林寺,21歲時拍《艋舺》,35歲從演員變成歌手,那42歲時的鳳小岳會重生為什麼?「希望還在做音樂,希望自己身體還健康就好。因為我現在還有一個身分,就是爸爸。很多人說過年輕時都在拚事業、賺錢、追求自己的理想,你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你會錯過人生很多事情,其實人生再怎麼成功,也許都還是會感到空虛;所以我希望大家一定要記得自己小時候快樂的樣子,想想四歲或五歲時的心境,那才是真正可以打從心裡樂開懷的。」
人回歸根本,就會更加快樂,忘記時間與空間的存在,也許樂觀的想像會更發自內心;若現在覺得有點疲倦、有些憂鬱,不妨轉換跑道,讓自己像鳳小岳一樣,慢慢拾起重生的技能,畢竟他在這方面不只以身作則,更希望大家可以不枉此生,找回最原本的自己。
Text by Ori Chen
Style by Hedi Wang
Photograph by 陳哲楷 Chen Chekai
Hair by Hans Chen@zoomhairstyling
Make up by 賴均宜@好紀工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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