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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一月,周湯豪終於在小巨蛋舉行首場萬人演唱會《REALIVE》,那場宛如時尚秀與豪華大型派對的現場令人意猶未盡,如今移師高雄,最興奮的無疑就是南臺灣的歌迷。出道12年,隨著時間積累,他蛻變成了全能天王,我們有幸持續從他身上看見多才多藝的一面。
揮別21歲的青澀模樣,從3000人演唱會到小巨蛋,與日俱增的是實力,是對自我價值的探尋,當你愈了解,愈會發現他的個人魅力何以獨特,尤其是透過他的大型作品——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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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意人的舞台
談及演唱會,周湯豪認為:「有點像是一場大型的發表會,用我最想要的樣子呈現我的作品,那有我對美感、設計、服裝與藝術的追求,以及我對音樂製作和表演的標準。因為這些環節都由我自己親手打造,所以它之於我的意義跟其他人不同。」將出道以來的精華呈現於此,不單在表演內容下功夫,同時身兼視覺統籌、造型、舞台設計、音樂總監與製作人等角色,看似才華橫溢,但細微末節裡卻也蘊含了他的苦心,一如由燈光照射到歌曲的展現,讓觀眾透過演唱會便能知悉他的美感與價值觀。
身為歌手,不,或許我們該稱他為藝術家抑或是創作力豐沛的才子。儘管我們都知道從2010年至今,他推出《帥到分手》、《i Go》、《TURN UP》或《愛上你算我賤》等耳熟能詳的歌曲,皆已令時髦男女能輕鬆朗朗上口,並著迷於他帶來的一首首嘻哈音樂,然而時至今日,周湯豪早已不是藝人,也非饒舌歌手,當然,你依然可以認為他是一位創作歌手,但他更像是一名創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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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兼備
「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套用在周湯豪的身上極其合適,縱橫歌壇數十年,他未曾止步探索自己的能力,能出席世界最大、最有影響力的EDC(Electric Daisy Carnival)電音音樂節,被視為一名國際級的DJ,那是他苦練技巧與現場混音Mashup得來,還有製作人、設計師及品牌創辦人等身份,且於每一個職位都是話題保證,若再回溯過往的演員經歷,你就不會將「周湯豪」這個名字僅侷限於歌手之中。當你看著舞台上耀眼的他,這背後付出的艱辛努力,外人根本無法想像。
我想,你應該知道他對每一件事務都有莫名的熱忱,這亦是他對追求不凡的渴望,「我覺得很多事情都很有挑戰性,如果你在乎、你有想要做的事、你是有使命的話,永遠都在挑戰,不管是對你自己也好,對市場也好,每樣東西它都可以被挑戰,應該這樣講,我在追求的就是卓越,卓越是一個你永遠都追求不到的事,而我在創意、創作上面,永遠都在做。」周湯豪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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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當成品牌
「周湯豪是一個品牌,就連我也只是在服務它。」他經營自己有獨特的方式,但身為創作者,在製作音樂之外,他也透過服飾、色彩、影像等面向來展露自己的興趣和品味。 之所以會對各種事物產生熱情,並非僅是為了挑戰而挑戰,「我其實不喜歡別人問:『你下次要挑戰什麼?』因為我覺得一個好的品牌,應該是做自己擅長的事,不只是一直挑戰,就像我看到很多歌手以前都會說:『這次我要挑戰跳舞』但你可以跳,只是你懶惰不想跳,對我而言,我不能接受這件事。」周湯豪一語闡述著自己的演變由來。無論是在音樂曲風、企劃、拍攝,或是方方面面,他都自然地去做他喜愛的事,而不是在尋求突破,尤其很大一個重點是他避掉了很多自己不適合的事,盡全力去完成自己所擅長的,且把它做到巔峰。
對一件件事務盡心盡力,希冀的不是名和利,在這行業裡,勢必帶來許多誘惑,相比很多人因此沉浸於紙醉金迷的生活,他反而持續學習、展現各種身份,並且渴望能一肩扛起所有事,不假他人之手,一條龍照著思路去完成屬於自己的作品。就像出道以來,周湯豪拍過無數支影片,族繁不及備載,讓一旁的他見習如何構思與進行拍攝,以至於他在轉當導演的路上,少了許多阻礙。去年,他不僅拍攝廣告,還親自執導12 支作品,其中包含媽媽的《比莉卡厲害》以及兩人共同演繹的《什麼都不必說–2022 Remix》與受到國際獎項肯定的《愛上你算我賤》等,都帶來極佳的效果,不禁讓我們思考,周湯豪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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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與痛苦
也許周湯豪沒有極限,或該說從未有停下腳步的一刻,一如他所述:「我講求的就是那一點點事,往往可能0到80是很快的,可是80到85、85到87可能花的時間是要好幾倍,而我們在追求的就是這樣的事。」對自己的高標準,致使他在創作、創意輸出裡永遠沒有所謂的100分,我想,能如此身兼多職又達到專業等級的人,也應該只有他一位。
向前邁進是唯一的解藥,相比由繁忙工作掙錢來緩解生活壓力,為夢想與眾不同並拚了命施展天賦的人,心中亦有著無法道出的苦悶,而周湯豪就是這一類人。「我對事情絕對有快樂跟熱情,但是創作必定是來自於痛苦的事,如果有人跟你講創作不是這樣,那我覺得這個人不懂創作,因為人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來自於痛苦,如果你今天沒有痛苦,你就不會得到快樂,所以為什麼我要做如此大量的創作,它跟我的個性、狀態有關,好比有些人需要喝酒、做極為瘋狂的事,我則需要創作,它對我來講是一個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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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的動力
「我的創作必定是來自於某一種層面的飢渴,還有很多想講的、想要改變的事,就像我現在的生活模式,跟我以前一樣,甚至跟我出道以前相比更辛苦,我是賺了很多錢沒有錯,但我的生活模式沒有改變,我還是睡在錄音室、睡在沙發上,一樣在吃牛奶球、一樣沒有好好吃三餐,因為我有更多事情要忙。」一向給人無堅不摧形象的周湯豪向我們吐露創作來源,同時也道出自己並未因為名利而鬆懈,因為還對人生抱持著憧憬,縱使有了在這社會上享樂的資本,卻不斷向前進,尤其過去兩年,他寫歌卻也設計著封面或專注於演唱會的企劃等創作,對他來說這是一種輸出,如果停下腳步,會令他感到焦慮、不踏實。
「不好的地方就是你永遠都不滿意,我對我自己是超級挑剔、沒有自信的人,它是一個兩面刃,我一直在進步,因為我一直都覺得不夠好,同時也會活得很痛苦,也許我的課題就是跟自己和平相處。」不像外表那般堅強,話語中帶著些許感嘆,在與我們描述自己之際,周湯豪認為自己如果沒有踏上歌手這條路,會想當設計師、攝影師或導演,因為,他只是在找尋投射他美感、述說故事的工作,而這一切亦都依然與創作、藝術環環相扣。
訪談到了尾聲,周湯豪告訴我們,如果能回到過去,他希望能重回美國讀書時期,因為屬於「周湯豪」的人生,從此就停在那一刻。在那之後因為媽媽生病,他必須返回台灣開始工作,同時面對排山倒海的責任與壓力。回首學生階段,他認為那時候,是最輕鬆、開心、沒有壓力、沒有責任的階段,與現在相比當然更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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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及他希望活得像哪種人,他笑著回答:「我覺得人會欣賞自己沒有的性格,如同我會很想要活得跟很多無憂無慮的人一樣,但無憂無慮的人可能胸無大志,那是我要的嗎?可能不是,但你問我想不想要,我想。」現今需要肩♛著各種責任,他試想若卸下歌手身份,會想要去做蛋糕,話說蛋糕也是創作的一種,而且也可以發揮他的創意。
在我們一生中,或多或少期望自己能了解生命的意義, 究竟我們在追求什麼?成功又意味什麼?這些問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令人感到困擾。但,當我們在追求成功時,可能不僅只需要金錢與名聲,人的一生裡,能活得快樂、忠於自我,或許才是真正的成功。
Text by Peter Yeh Style by Alex Shih Photographs by Chiang Ming Shih Grooming by 佳蓉 Hair by @weic_lin @overface_arti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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