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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金馬57】喜劇就是點破生活的矛盾――專訪《消失的情人節》導演陳玉勳

2020/11/19 編輯 /

日本已故名導演黑澤明曾說:「創作等同於記憶。」而他的《羅生門》、《七武士》,無論是改編自文學小說,還是自己編寫的作品,後來都影響了無數電影人,也為那個時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時代嬗遞,隨著攝影技術發展,如今一秒24格的真理也變成每幀以120格呈現,更好的聲光特效無窮盡地接近人類的夢。2020年世界遭逢疫情影響,我們正在經歷一個艱難的時代,台灣電影卻以無窮的創造力與堅韌毅力,推出了更多好的作品。或許行過幽暗隧道後,才得以看見光亮,而這段時間留下的記憶,將會成為我們最美好溫暖的光。

常有人說臺灣演員出現斷層,但喜愛看電影、追劇的讀者大概也不會否認這幾年有不少亮眼新星如雨後春筍般出現,他們正摩拳擦掌,等待站在風頭浪尖上那一刻。

Produced by Ken Huang  Text by Ken Huang  Images:courtesy of 牽猴子整合行銷



遺失是《消失的情人節》最重要的命題,然而談到記憶,對陳玉勳來說,這是構成你我的必要條件,也是你存在的原因。或許他奇幻的故事源頭,就是他多年來胡思亂想,卻默默收藏於潛意識寶庫的回憶。



如果要說陳玉勳說故事的主題,那大概離不開記憶與遺忘,訪談期間他說自己是個很懷舊的人,他又說人的存在怎麼去評斷,那大概就是記憶。「只有記憶能代表你的一生,但很多事情沒辦法證明真偽,比如說你不可能有紀錄片記錄活過的五十年來的每一秒鐘,只有你自己能判斷」陳玉勳提到《消失的情人節》談的就是「遺失」,其實講到後面,幾年前他的《健忘村》談遠離痛苦的「忘憂」、《總鋪師》談遺忘的親情,其實都在講人和記憶之間的關聯性,對於存在跟成長的探討,以及情感的濃淡,通常都在忘與不忘。

《消失的情人節》談的就是「遺失」,其實講到後面,幾年前他的《健忘村》談遠離痛苦的「忘憂」、《總鋪師》談遺忘的親情,其實都在講人和記憶之間的關聯性。

喜劇在於生活的矛盾

陳玉勳拍的作品多數是喜劇,每部片總是金句連發,你幾乎找不到什麼哀傷的地方,但他卻說喜劇很難,要演好更難,每一刻都是挑戰。「喜劇就是點出生活矛盾的地方,這個部分很難去掌握,其實是在做刻意的事情,但你要做到很自然,不露痕跡」談到這次與李霈瑜(下簡稱大霈)合作,他說他拍了快三十年很有經驗,但對演員來說就沒有這麼多練習機會,喜劇演員真的不容易,她有天份,但也磨很久。



很容易在《消失的情人節》中看到許多令人會心一笑的橋段,那些日常瑣碎之物,每天的煩惱,都像你我會發生的事情。如同女主角曉淇心中的妄想一般,每個人也都會有愛情的嚮往;每個男生也像阿泰一樣,有過那樣單純可愛的愛戀,默默地喜歡一個人。但陳玉勳卻笑說,時代變了,他發現好多戲迷說阿泰默默的寄情書、跟蹤曉淇像變態,但其實二十年前追女生,送一封愛你的情書,也沒有語言騷擾,但現在人好像都不會了,很多時候人和人之間的經歷,都是網路上看來的,不是真正的相處,其實人很多面向的,少了相處,我們會失去很珍貴的可能性。

「喜劇就是點出生活矛盾的地方,這個部分很難去掌握,其實是在做刻意的事情,但你要做到很自然,不露痕跡」

懷舊一生的老靈魂

「我從年輕時代就懷舊」他笑談喜歡過往很多美好歲月,喜歡老音樂、動畫跟九零年代電影,歌也是以前的好聽,很喜歡舊時代的純樸善良。提到人的念舊,他說:「人對於未來都會恐懼,因為你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才會對過去的經歷懷念,因為回憶裡很安全。」但我們問他,為什麼戲裡會設計一個「壁虎」的角色來幫忙尋回遺失物,他給了一個簡單但可愛的答案。「你不覺得壁虎在家比較不討厭嗎?牠是住在家裡的小動物,默默的在牆壁、天花板,不會干擾你,又住你家」由顧寶明扮演的這個角色,就是把遺失的東西搜集起來,你需要的時候交給你,這是很多人都想要有的機會吧。



談每個橋段設計的巧思,陳玉勳都仔細想過一遍了,無論是時間暫停、奇幻生物,這些幻想之物自然而然融入故事中,像引路人般為我們點破生活的矛盾。笑稱從小就很常胡思亂想的自己,最初也不想拍電影,但加入王小隸導演的工作室,半推半就,也就莫名成為正職導演。又說不愛當公眾人物,卻還是開了粉絲專頁「奔放小勳」,為所有的戲迷解惑。可以感覺陳玉勳性格中的隨遇而安,然而問到拍片之後休息,他說可能會去台東看海坐著發呆吧,應該滿美好的,不過又笑說,到時候應該又很想回台北,閒下來的時候可能太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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