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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在黎明來臨前 石知田&林暉閔

2021/05/01 編輯 /

石知田:Icon黑色風衣、Icon白色簡約T-Shirt、AX深色丹寧褲 by Armani Exchange。
林暉閔:AX白色運動風格外套、Icon黑色性格T-Shirt、Icon牛仔褲 by Armani Exchange。


知名港星周星馳在《喜劇之王》中最常講的一句話叫做:「我是一個演員」,然而他初期的職涯卻彷彿在漫漫長夜裡漫步,始終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只不過黑夜總會過去,黎明的晨曦才最美。近年台灣電影大放異彩,新生代演員輩出,我們有幸看到多位出彩的演員,而這次與我們相遇的石知田和林暉閔,則是各有色彩,一靜一動間,諸多可能性擺在眼前,笑稱被港產片「養大」的他們,在演員之路上走出不同的取徑,光芒內斂,卻同樣值得期待。

忘記了才知道存在

去年石知田演出公視影集《妖怪人間》一位半人半妖的鹿計,自然流露的演技,讓人印象深刻。其實他演過的角色非常多元,雖然外表美型,但勇於挑戰不同角色,從愛情喜劇、神怪影集到懸疑驚悚片什麼類型都演過。從開朗男大生、癡情音樂人,一路演到熱情直率,為特殊妖怪住民爭取權益的正義年輕公務員,談起這些角色,他坦承信手捻來是沒辦法的,開拍前的功課才是決定角色成敗的關鍵。「開拍前要做好明確的功課,但在那個當下,你更要相信那些會發生的事情」他說,除了自己的準備,現場有導演、對手戲的演員,更有美術、陳設,那些都是眾志成城的靈感結晶,充分準備是為了在那個當下可以應對,但核心是不會變的,你必須相信發生的整個過程。

私底下不說話時帶有點天生書卷氣,或許是熱愛閱讀的緣故,聽石知田分享的過程中,信手捻來皆是故事。謙虛的他卻笑說,大學時唸土木工程,不是什麼表演藝術的本科系畢業,剛演戲的時候真的很緊張,還看了不少教演技的書,當時學到一個金科玉律:「你必須忘記攝影機的存在。」然而隨著演的戲變多,他反而領悟到,不對,不可能不知道攝影機在哪,而是你不能被影響表演,因為唯有透過攝像頭,你才能接近到觀眾的心,而這個領悟,是他從最欣賞的香港演員張國榮的電影裡學來的。


林暉閔:Icon丹寧外套、Icon白色簡約T-Shirt、Icon牛仔褲、白色高筒運動鞋 by Armani Exchange。
石知田:AX經典丹寧外套、AX深色丹寧褲、AX標誌運動鞋 by Armani Exchange。


「我想創作最重要的是誠實吧」——石知田。

瘋魔才成一門活兒

有魅力的演員的共同點,就是那種在現場的主宰力,那樣真切,那樣自然而然。提到張國榮,石知田侃侃而談,就像《春光乍洩》、《霸王別姬》裡張國榮的表演,兩部代表作,演活了瘋魔成活的情感,真切且用盡全力。「他其實很用力,把一切都給了鏡頭,你穿透畫面都可以感覺到他的魅力」他讚嘆道,這就像跟攝影機一起跳舞,那個漂亮的姿態給了工作夥伴,當下最好的朋友就是攝影師,等待導演捕捉到後喊卡的瞬間,這是個協力把最美好成果留下來給觀眾的過程。

雖出身台大土木系,從小又浸淫於書本的世界中,石知田的腦袋是浪漫與理性共存的集合體,他自在的悠游其中,從金庸武俠系列、《簡愛》、怪盜《亞森羅頻》系列,幾乎無所不看,也愛看港片,像是杜琪峰執導,金城武演出的《兩個只能活一個》,梁朝偉的《超時空要愛》那些腦洞大開的片子餵養了他童年的想像力。而談到演技派,他最喜歡的還是《男人的一半還是男人》中,那個和基奴李維大演對手戲的年輕天才演員瑞凡菲尼克斯。其實不難從石知田分享的故事中發現,在他心目中的所有好演員,都是浸淫其中,享受表演的人們。「我想創作最重要的是誠實吧」在分享了那麼多作品後,石知田想了想,好作品的關鍵就在誠實以對,用盡心力揮灑。

「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他憶起最初因為鄭有傑導演才入行,也有茫然過,卻因為導演這句話有了方向,無論多少嘗試,挫敗了幾次,做錯了只要再試一次,總會找到自己的方法。對待表演,石知田有著自己的一套準則,全力以赴,誠實以對,最終會在燈火闌珊處,尋得最適合自己的道路。


林暉閔:AX螢光時尚大學T by Armani Exchange。
石知田:AX馬卡龍色大學T by Armani Exchange。


認識自己是人生的功課

比起石知田的內斂,林暉閔有種天生的熱忱與率真,14歲就出道的他,最初演的是奇幻浪漫的電影《星空》,當時就一舉獲得金馬獎提名,後來演的角色越來越多,隨著成長過程,林暉閔雖然逐漸成熟,內在卻始終有個熱情的大男孩,他真誠地說,他認為所有的過程都是在「認識自己」,無論是表演還是學習,其實人人都可以是演員,只是面對表演,你夠不夠坦誠而已。談起日常,林暉閔就像個普通大學生,和同學出遊,參加籃球校隊,平常和朋友跑健身房,始終維繫著這樣的生活,起源於有人跟他說「人生只能活一次」,他應該要好好珍惜能當學生的童年,事實上這確實給他不少的幫助。

談起表演,在近期的《緝魂》中林暉閔確實表現出彩,第一次和張震、張鈞甯這種國際級的演員演對手戲,他不僅受寵若驚,還從中學習到不一樣的工作態度。「你要不要再一個」林暉閔回憶道,張震在一場對手戲後問起這句話,他有點驚訝,一位如此資深的國際巨星,在片場中早已遇過各種狀況,卻還是能注意到他那微小的需求。確實每個演員都希望能有更好的表現,再一個take,不夠好,或許再一個。在有限的時間內,張震願意和他繼續嘗試新的可能性,這是種敬業,更是無可取代的溫暖。

「表演、舞蹈、唱歌都是有靈魂的」——林暉閔。

靈魂就藏在表演深處

「我最常聽到的話其實是不要急」林暉閔笑說,或許有時候太過求好心切,他很多時候都太緊繃,想做到最好,卻忘了認識自己。目前在台北藝術大學念電影創作的他,一面穩定的接戲,一面享受最後的學生生活,然而最在意的還是在表演上如何突破。面對表演,他總期望做到更多,其實從《緝魂》的表現中,不難看出林暉閔投注的努力。一支降頭術的舞,在程偉豪導演的要求下,他結合了日本舞踏、八家將虎步等獨特步法,創造出獨一無二的舞蹈。「表演、舞蹈、唱歌都是有靈魂的」他憶起許芳宜老師的話,從中感受,最終才能磨出屬於自己的表現方式。

楊德昌在電影《一一》中有句台詞說道:「電影的發明使我們的人生延長了三倍,因為我們在裡面至少獲得了兩倍以上不同的人生經驗。」這或許是種創作者的浪漫,然而對林暉閔來說,很有可能不只三倍,甚至會是三十倍。他說演員,或著說每個人都要懂得轉換立場跟角度,雖然講的謙遜,卻是經歷過辛苦人生的人才說得出來。有些人天生早熟聰慧,我們卻忘了在那底下唯一不變的是那顆熱切善良的心,那是表演的初衷,執著只為了讓觀眾看到更好表現。話題將盡,我問他之後想挑戰些什麼作品,他兩眼發光,如果有機會的話,當然想挑戰像《狂徒》或是《葉問外傳:張天志》那種現代武俠片,這可能是林暉閔常年習練跆拳道的浪漫吧。

就像突然來到的兩顆星星,在傍晚斜陽照射下甦醒,石知田和林暉閔帶著不同面向的光芒,可靜可動,在夏天將要來臨前,拉住我們的眼光,在美好時光中越升越高。地球自顧自地轉動,這些新生代演員就像那些明滅閃耀的星體,不斷旋轉,在黎明來臨之前,為每個愛看電影,也喜愛聽故事的人們持續綻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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